母亲的饭菜香

【我的父亲母亲】

母亲的饭菜香

■ 王建文

冬夜，做了一个梦。我梦到了儿时的村落，梦到了乡间的小河，梦见了袅袅炊烟里飘来的母亲的饭菜香。

母亲那时用田地里自己耕种的食材做出的饭菜香，至今让人回味无穷。

母亲的饭菜香，一日三餐、粗茶淡饭，把我们兄妹三人养育成人。就是那简单美味的农家饭菜，不咸也不淡不烫也不凉。一粥一饭，让平凡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，农家清欢在袅袅炊烟里徐徐生长。

我爱吃母亲做的饭。一粥一饭里，饱含着浓浓的亲情和母爱，融入人间满满的至亲至爱。那是母亲独有的味道，那是家温暖的味道。

喜欢静静看母亲做饭的样子。围裙一围，熟练地摘菜和面，添水烧火，刀起刀落间，一丝丝一缕缕金丝银丝堆满案板，米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，锅灶炉灰里烤茄子的香味扑鼻而来，热气腾腾的窝头又香又甜，锅碗瓢盆交响曲过后，诱人的饭菜香味弥散在整个房间。

喜欢一家人围坐一起吃饭的那种感觉。母亲总能如魔术师般，把各种食材搭配得恰到好处，时不时带给我们一些惊喜。舌尖上的农家饭，有滋有味，有情有义。一张饭桌，演绎人间一段段故事，让爱的距离变得如此的亲近，也如此的动人。

普通的日子，在春来冬往中，在母亲深情的目光中，交替轮回。母亲用野菜、野蒜、嫩苜蓿、榆钱、洋槐花，或凉拌或包包子、下面条。韭菜鸡蛋饺子，菠菜粉条菜卷，土豆熬豆腐，砂锅炖酸菜，煎馍卷豆芽黄瓜丝，地地道道的农家味道，最能体现母亲的手艺。那是母亲的绝活，那是靓丽的农家风景。

母亲用嫩嫩的豆角、长长的茄子、脆生生的黄瓜做凉拌菜，蒜泥黄瓜、豆角、茄子，浇上自酿的辣椒酱，把农家菜的清清爽爽色香韵味发挥得淋漓尽致。一盘红艳艳的西红柿，小葱炒土鸡蛋，红黄绿相间，整个夏天和秋天总也吃不够。尤其是那刚从锅灶灰里扒出的烤茄子，带着一股浓郁的清香，光闻着就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。母亲拌上青辣子和捣好的蒜泥，再滴上几滴花椒油拌匀，那味道说不出来的鲜香，吃过一回就再也忘不了。

韭菜花盛开的秋日，母亲把一朵朵韭花精心制成韭花酱用瓶子装起来。吃的时候，挖出几勺子放在盘子里，用热油一泼，韭花的香和着棉籽油浓郁的香气阵阵袭来。无需上别的菜，一个热馍一碗粥，配上一小碟翠绿的韭花，就是一顿有滋有味的好饭菜。

萝卜芥菜成熟的时候，就是母亲腌酸菜的时侯。“嗖嗖嗖”擦萝卜丝和“当当当”切芥菜的声音，如同一曲美妙动听的农家交响在小院里回荡。一大瓮酸香淳厚带有母亲味道的老酸菜，是一家人冬天里暖暖的生活。一瓮酸菜，一直吃到来年春暖花开的三月。

天拂晓，母亲捅开连接土炕的火炉，把炉火烧得通红，为她的三个孩子烤红薯片烤馍片。那烤红薯软面香甜，馍片香酥金黄，蜜甜蜜甜的红薯，油盐馍馍，再喝上一碗母亲自制的油茶，吃在嘴里，香在心里，我们兄妹仨背起书包高高兴兴上学去。

母亲用一双巧手为全家人织出一片锦锈生活，用温馨暖人的农家饭菜，把苦涩的日月沁出香甜的味道，用全部的爱把春风写满全家人的脸上。

我仿佛又闻见母亲那飘香的饭菜，那味道悠扬飘逸，久久地融入我的心间。

（作者单位：山西省太原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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